黄色小说与黄色游戏-黄色电影

    来源:人之初杂志原创  
    初一的时候，我的同桌芬是一个很乖巧的女生，就像书里面写的标准的好学生：剪着齐耳的短发，穿着永远干净朴素的衣服，上课的时候从来不做小动作。她的妈妈是我们的一位科任老师，她经常被当作模范来表扬，这更“衬托”出我的落后，所以我很不喜欢和她一起玩。
    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，男生女生在一起经常讨论一些现在想起来很幼稚的问题，玩一些很傻的游戏，比如在橡皮上写上小红、小翠，在铅笔上贴上张员外、李公子什么的。男生拿着“李公子”，女生拿着“小翠”，文具盒就是“妓院”，“李公子”和“小翠”就在里面乱闹。记得我有一只很粗的铅笔叫“周员外”，从来不用来写字，是专门拿来扮演“周员外”的。当时我们班特别流行玩这种游戏，而且往往是上课的时候，弄得声音很大。老师也搞不懂我们到底在玩什么，只是批评我们不要把文具盒弄出响声来，可是我们照玩不误。当然芬是从来不和我玩这种游戏的，我总要转过身和后排的同学一起玩，为此挨了好多次批评，“周员外”最终也被老师收缴了。
    其实，那时大家玩的这些游戏是从电视上的古装戏里学来的，性的意味并不大，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电视里的“妓院”的含义，更不清楚“李公子”和“小翠”在一起会做些什么，只是同学们都觉得好玩，隐约有些说不清楚的兴奋。
    有一节自习课，老师没有来，于是全班90%的同学都玩起了“公子、小翠”的游戏，铅笔们和橡皮们在文具盒里打来打去，到处都是“哐哐”的响声。芬有些气愤，就对我和周围的几个同学说：“你们别闹了，吵死了!玩些什么呀!”芬从来没玩过，于是我很得意地说：“你没玩过吧?就你最傻了，什么都不知道!”周围的男生也开始起哄。芬羞红了脸，情急之中，说：“我才不玩这种黄色游戏呢!”这句话把我们都震住了，因为没有人把我们的游戏往“黄色游戏”上面联想，而芬这个平时连—个脏字都不说的好学生竟会说出“黄色”这个词。那时我们虽然还小，但听说过“黄色小说”、“黄色电影”，知道“黄色”是个很不好的词，和“黄色”沾边儿的东西都是很下流的。
    我们几个想反驳，但又不知道怎么说，因为谁都没有真正见识过“黄色”的东西，不知道什么东西才算“黄色”。我不甘示弱，反问芬：“你知道什么是‘黄色’吗?别瞎说!”我既害怕又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是“黄色”来，害怕是因为怕我们玩的游戏真的是“黄色游戏”，期待是因为我实在也很想知道“黄色”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，最好她能变魔术般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来说：“你看，这就是黄色小说。”
    但是，她没有。她的脸更红了，“我，我，我当然知道!”听她那支支吾吾的语气，大伙更得意了。一个男生自豪地说：“你看过黄色小说吗?我就看过，也没什么。”
    我当然知道那个男生是在说谎，他是我的一个哥们儿，连语文书都看不大懂，更别说是小说，何况还是“黄色”的。但我还是配合了他的虚荣心，没当众揭穿他，继续逼问芬：“你知道什么是黄色小说吗?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，还在这里乱讲话!”芬急得快要哭了，大声地说：“我知道的!我问过我妈妈，我妈妈说封面是黄色的小说就是黄色小说!小孩子是不能看的。”
    我们被弄糊涂了，很少人看过小说，没谁知道“黄色小说”的封面到底是不是黄色的。至于黄色小说的内容大家就更不清楚了。
    半信半疑之中大家停止了讨论，但还是有几个男生故意大笑说：“才不是呢，你乱讲!”
    随着年龄的增大、知识的增长，大家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，但老师还是很少和我们讲有关性的话题。如果当年芬的妈妈能够认真地告诉她什么才是“黄色小说”，或者老师在关于“性”的问题上能采取不回避的态度，我们就会少了很多无知的探索。
    后来，芬大学毕业后也当了中学老师。有一次我碰见她，又提到“黄色游戏”和“黄色小说”的事情，我们大笑了一场之后，她说她一定要把正确、科学的知识传授给她的学生，让他们能健健康康、明明白白地成长!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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