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·英雄义１６

花容失色

冷风无情的伴着白雪零零落落飘洒在整个阁楼之上，屋中一灯如豆，竹门、竹帘、竹凳竹椅、竹床、竹桌、竹凳布满其间，似乎除了里面的人之外，一切物品皆为竹制，显见主人爱竹之切。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妪蜷缩着佝偻的躯独坐在忽明忽暗的围炉边取暖，忽听得外面雪地中传来沙沙作响的脚声，老妪起身掌灯，挑亮了烛火。 <BR>待脚步声将进，老妪打开竹门远远道：“萧爷，你回来了？”十二年来，她已经习惯了他早出晚归的生活，每天晚上，她都会热好饭菜，温一壶酒，等他的脚步声远远传来，然后，起身开门。 <BR>　　“吴妈，这么冷，你怎么还不早点睡？他们二人可有何起色？”萧三郎进得屋来，跺了跺脚，抖落了满身的雪花，将一包草药递给老妪。 <BR>　　“我在等你回来，这么晚了，一个人总是不放心，还是老样子，睡在那一动也没动！老妪说完，摇了摇头。 <BR>　　“来，吃饭吧！”不知何时，老妪已经把饭菜端上桌来，还正冒自着热气。 <BR>　　“不，我不吃了，我刚在外面吃过一点！我想看看他们！你先把我刚才拿回来的药煎了，给他们服下。”萧三郎说完，走进了内室。 <BR>　　内室之中，方无邪与柳若依二人相对而卧，宛如两具死尸。萧三郎伸出手臂，一手搭在方无邪腕脉之上，感觉心跳之速与往日相比大有下降之势，而鼻中呼吸，也似觉若有若无。 <BR>　　“萧三郎祈祷上苍福德，此二人乃忠良之后，愿上苍保二人平安无事，就算要三郎立刻身死，我亦无怨无悔！”只见萧三郎双手合十，竟自向上天祷告。吴妈静静的躲在门后，老泪纵横。 <BR>　　她最了解萧三郎的脾气，数十年以来，萧三郎从未低三下四的求过任何人，更不信这神佛祈佑之说，如今为了两人能平安醒来，竟然也无耐的向苍天跪地祈求。 <BR>　　天还未亮，多日以来堆积而成的雪光便把整个楼阁映得微白，远处的呜狗叫声渐渐响起。萧三郎扣响了吴妈居室的竹门。 <BR>　　“吴妈，我要出趟远门，为二人寻药而去，昨晚我刚给二人以真气治疗，一月之内暂可保住性命，这段时间内你要每天把药煎好喂他们服下，等我回来！吴妈，拜托你了！”萧三郎说完，对着门口向吴妈鞠了一躬。 <BR>　　“萧爷你放心去吧，十二年前蒙萧爷救命之恩，今日正是老身相报之时，我自会把二人照顾好，等萧爷回来的！早去早回，路上小心……”吴妈在居室内应道。 <BR>